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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荣鼎的翻译生涯

  叶荣鼎:1955年生于上海市,1988年赴日留学,2004年3月获得日本青森大学研究生院环境科学硕士学位。长期从事日本长篇文学翻译。2006年2月受聘于东华大学外语学院特聘教授、日本文化与翻译研究硕士生导师。2000年8月,获得国际APPA(亚太地区出版业联合会)文学翻译金奖。2006年9月,获得大世界基尼斯外国文学译著数量之最称号。

  叶荣鼎的家在上海西北角,那里被誉为花园小区。走进他的书房,座椅背后是占据整面墙的落地长排书橱,里面有他用多年心血换来的75部译著,正面墙上挂有金石书法家胡铁生为他题写的“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条幅。从1996年底搬来这里,叶荣鼎已经居住了整整10年。他说,近900万的翻译著作就是在这里爬格子写出来的。

  一

  从1981年考入宝钢翻译科从事日语翻译工作开始,叶荣鼎至今已走过了风风雨雨的25年的历程。

  叶荣鼎涉足文学翻译,是1982年在曾留学日本的父亲指导下开始的。他说,父亲非常希望自己以文学翻译的形式促进中日友好,而自己从小也梦想长大后能成为翻译家。

  从1982年6月开始做文学翻译以来,叶荣鼎的业余时间几乎都用在文学翻译上。白天忙于工作,晚上挑灯夜战,父亲也常在旁边通宵陪伴。经过长时间的反复投稿、反复退稿和反复重译,1983年2月,叶荣鼎终于在少年文艺杂志上发表了三千多字的文学译作。他说,编辑部寄来用稿通知书的日期是1982年11月初,当时满心期待等到文章刊登时给父亲一个惊喜,然而,让他感到终身遗憾的是,父亲于译作刊出十天前脑溢血突发,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那时起,叶荣鼎的业余时间几乎完全用到了文学翻译上,即便是1988年到1991年在日本留学期间,他所有的节假日都用在日本文学作品的翻译上。到1997年上半年,他已经先后在国内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了100多篇文学译作和30多篇书评。

  从1997年下半年开始,叶荣鼎毅然步入专职从事长篇文学作品翻译的道路,而且一干就是十年。他说,这十年的历程让自己感慨万千,虽说小时候经常听说“十年磨一箭”、“十年寒窗无人问”、“苦行僧”之类的说法,然而当时也只是当耳边风听听而已,现在,因为有了那样的磨练经历,当然也就有了更多的人生感悟……

  当我翻到厚厚的《黑色福音》(松本清张著)译著后记时,看到上面有这样一段话,似乎也让我同样感受到了叶荣鼎十年的艰辛:“当我完成三部中的最后一部译稿时,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从窗外传来,我这才想起,已经快正月十五了,自己在忙忙碌碌中又度过了一段翻译岁月。从春天开始耕耘,经历了酷暑和寒冬,放弃了所有的节假日,几乎是每天埋头于这三部小说的翻译,一心希望尽可能早些把优秀的异国文化送到读者手里。”

  叶荣鼎从书架上拿出另一本译著《趣谈味觉与嗅觉的奥秘》说:“我得到校长栗原坚三亲笔签名的原著和上海科学普及出版社的同意后,开始翻译《趣谈味觉与嗅觉的奥秘》,起初非常顺手,可是深入后却犯难起来,尽管翻译热情高涨,可生物化学毕竟不是自己的专业。虽说我曾在宝钢干过科技资料的翻译,可钢铁制造业和生物化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加上从1983起迄今为止翻译的都是日本文学作品,因而,这本书的整个翻译过程把我累得够呛。为了考证许多专业单词,常常去有关研究单位请教,为翻译这本书放弃了所有节假日,前后用了五个多月的时间,比起翻译同样厚度的文学书籍多付出一倍时间。不过,细细想来,自己还是觉得这辛苦值得。”

 二

  2000年,叶荣鼎再度赴日留学,一去就是四年。在这段时间里,他一边在大学研究生院跟着日本导师进行研究,学习日本文化,一边继续从事日本文学翻译。他说,文学翻译涉及到多学科、多领域和东西方融合的日本文化,总觉得在继续翻译的道路上已经力不从心,才思枯竭,急需东渡深造,尤其自己还想在翻译理论上有所建树,突破“翻译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禁锢,尽快写出“服务社会,指导实践”的翻译理论专著,以解决日文翻译理论书籍匮乏的现状。

  叶荣鼎接着说,自己今天的翻译成果得益于再度赴日留学,尽管第一次留学收获不小,但是当时留学目的比较盲目,而再度留学的目的十分明确,这才有了今天这么多日本文学译著的问世。

  提及当翻译家念头的由来时,叶荣鼎说,父亲早年曾经公费留学日本,归国时带回大量日文书籍,他便在孩提时有意无意地接触了它们。平日里,父亲空闲的时候也偶尔教自己几句日语,讲一些在日本留学时的精彩见闻,自己便不知不觉地对日本的语言、文学、社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再加上读小学时,同学之间流行拿出各自家里的小说相互交换阅读的方式,当时家里包括翻译小说在内也不过十来本,换来换去,总觉得不过瘾,也就萌生了长大后当一名翻译家的念头,自己翻译自己看,想看什么就翻译什么。

  叶荣鼎说,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经历过父亲被打倒、生活贫困和大革文化命、身处广阔天地的青春灾难时期,当翻译家的“美梦”成了克服所有困难的勇气背后的支撑,尽管它有时候也会偶尔因自己思想上对前途的渺茫和悲观变得时隐时现,但是始终没有在脑海里完全泯灭过。

  机会的大门,总是朝着有准备并且为之努力的人们敞开的。1981年,叶荣鼎如愿以偿地考入宝钢,在担任日语翻译期间,他发现大自己十岁左右的同事已经开始从事业余文学翻译,作品在国内许多杂志上刊登,加之父亲平日里也常叮嘱自己通过翻译日本文学作品促进中日友好,于是下定决心尝试文学翻译,就这样与文学翻译结下了不解之缘。

  15年的业余翻译经历和10年的专职翻译生涯,养成了他对翻译事业的偏爱和执着的性格。

  三

  叶荣鼎对日本作者及其文学著作的选择是非常挑剔的。他说,“文学是人学,是人的思想行为学,是人与人心灵之间的交流,而上乘的文学作品能使人昂首振奋……”

  叶荣鼎在《黑点旋涡》译后记里写道:“翻译是文化现象,而文学翻译是翻译领域里的最高殿堂,是推动文明社会发展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一个国家的文化或多或少地融入了异国的优秀文化,在吸收过程中必须经过相撞,磨合,融入三阶段。通常,优秀异国文化吸收得多的国家,其经济等各方面的发展步伐便突飞猛进,同时语言的丰富和改良的速度也是日新月异,并且使语言走可持续发展之路。因此,翻译人的心里应该时时刻刻装着读者,配合出版社不断了解读者心里在想什么,读者的阅读欲求是什么,在满足读者的同时还要引导读者读好书,读有利于驾驭自己人生航船的好书。”

  叶荣鼎翻译的《妻子,本周红杏出墙》,被评价为“婚后爱情教科书”,在网上销售榜的排行始终名列前茅。他在译后记里写到:这部作品对于今天离婚趋势居高不下的社会富有现实意义,对于正在闹离婚或者有离婚打算的丈夫或者妻子颇有教育意义,让夫妻双方切实感到什么叫家庭责任,什么叫权利,什么叫义务;对于构建和谐社会具有正面的推动意义。

  由此可见,叶荣鼎先生在通过翻译文学作品促进中日友好的同时,对于“译什么”非常关注,十分注重翻译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

  他非常推崇山中恒的校园文学作品,在山中恒的名作《我是她,她是我》的译后记里,他说:在众多的文学作品中,山中恒的校园文学作品堪称对教育领域触及得最深、对今天的教育改革最有帮助的精神食粮之一,不仅读来笑声不断,易于记住,易于流传,而且受益匪浅,还易于让读者通过有趣的故事懂得如何珍惜学习的机会,如何与同学友好相处,还易于使老师、读者和家长真心诚意地从心里反省自己,改变过去的自己,自然而然地用“爱”取代粗暴简单,用“爱”杜绝一言堂,用“爱”与孩子和学生做好朋友,用“爱”倾听孩子和学生的心里话,用“爱”触摸孩子和学生的思想感情,与孩子和学生永远保持共鸣,推进我们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人性化,走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可持续发展之路。

  叶荣鼎不仅热心于翻译实践,还积极投身于翻译与社会发展的学术研究。前不久,东华大学外语学院和日本近现代研究中心经过长达半年时间的筹备,成功地举办了首届翻译与社会发展论坛“山中恒校园文学作品上海国际研讨会”,还邀请到了山中恒作家本人出席会议。此外,由高校学者、评论家撰写的论文集也很受与会者们和媒体记者们的欢迎。

  而这长达半年的筹备工作,大会期间的组织工作、论文集的征稿编辑工作主要由叶荣鼎策划和操办。尽管工作这么忙,叶荣鼎本人还是抽出宝贵时间撰写了《青少年读者的亲密朋友――谈山中恒作品》,在会上发表后,又被刊登在10月22日新民晚报的“读书乐”专栏里。

  2006年9月,叶荣鼎以75部译著(字数近900万,不包括1983年以来发表在杂志上短中篇译作的字数)荣登“大世界基尼斯外国文学译著数量之最”宝座。叶荣鼎说,他还会继续翻译日本文学,撰写翻译学专著,并且带出优秀研究生,为国家培养有用的人才。

(文章来源:神州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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